新手父母(10) - 出來了! 真的出來了之產房經驗 (中)

這一天是10月9 號星期五，天相當陰暗，是我人生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同時也是我很特別的產房陪產經驗，雖然我有點怕血淋淋的場面，but I did it anyway。

由於前一天地震驚與晚上B常因腰痠翻身，儘管我心裡知道還沒這麼快，但整晚我都睡不太著，我也是翻來翻去。不過，該來的總該是要來，跟前一天早上一樣，一大早B 就說她感覺到腰更酸了，而且已經很規律。

• 5點12分，B(苦笑地說):『我覺得很規律耶，我們去醫院好了，我有點怕。』，R:『好!醫生雖然說最快是兩天後，但我也不放心還是早點去好了!』(陣痛大概是15分鐘一次，幸好前一天已經打包好了，我先去洗臉刷牙，而 B 冷靜地打開電腦上網收信趕緊處理些工作上的事情)
• 5點31分，B 仍然先去洗澡 (只是這次就快多了，大概20 幾分鐘之後洗出來)。
• 5點56分，B(苦笑地說):『現在好像是10分鐘一次耶! 我們動作快一點好了!』 
• 6點04分，我叫我爸媽起床，爸爸趕緊準備車子等會送我們去醫院，媽媽準備早餐。
• 7點出頭，帶著相當緊張的心情在1F急診室辦了手續直往5F產房衝
• 接下來，在B 接受檢查的同時，我就5F待產室與1F急診室兩邊跑，有超多表格要填寫，一再寫些重覆的資料讓我有點不耐，而且當要填國籍時，敏感的我，猶豫著到底是要填中華民國還是台灣呢?(我是填台灣啦. 當時心想不知道這欄位會不會隱含政治問題，會不會影響到生產的服務?)
• 在我還沒完整辦完手續時，B 就已經浣腸好了，護士說不能讓我在浣腸時，在旁邊陪著B (事後我認為，當時 B 應該也不希望我在旁邊看她被浣腸)。由於我們是打算自然分娩，所以產婦可以吃東西，但因為已經待產了，所以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躺著進行，這時候產婦就要旁人(例如丈夫)的幫忙了，這很重要，之後(下午的經驗)會說明。
• 等到我親眼看到B 時，她已經決定在床上待產，根本沒有在醫院來回走路運動，而且是在待產室的走廊上的最後一個位置，原來待產室中人山人海，超多人要生，滿到連走廊都滿了。而且此時 B 也裝上了胎心音的診斷器。
• 8點52分，主治接生醫師來到待產走廊，對我們說：『他中午12點到下午3點在大同大學有課，假如是這段時間要生的話，他沒有辦法接生，他請另一個醫師幫我們接生』，聽到這裡我非常不安也很希望醫師能親自幫忙，但沒辦法，我和B只能說：『ok好』。從這時開始，我就跟肚子裡的寶寶說：『妳要乖乖的，等到下午3點半以後才出來，給醫生坐車準備的時間，不要太急著出來，乖，要聽爸爸的話，要不然爸爸會打屁屁喔!』
• 9點36分，麻醉科來打『減痛分娩』，這是插在背後的一個浮針，原本以為會很痛的，但是事實B覺得跟一般打針感覺一樣，並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只是屁股大腿那邊會麻麻的。
• 10點18分，檢驗科來抽血，這時候我交給了醫師臍帶血的盒子，並注意是否名字有無填錯? 
• 接下來到11點30前，我都坐在 B 旁邊，胎心音裝置有兩個波形，一個波形是小孩子的心跳，大概都在 120~150 間跳動，要是這個數值『低於120並且超過20秒以上』，這是很危險的要立刻通知護士。一個波形是子宮收縮的強度，這個波形，越接近100 就代表收縮越強烈，越低代表收縮沒動靜，剛開始時不太穩定，忽高忽低 (有點像K線，看著這線發呆的我，試圖在高低起伏的線中領悟出些什麼來)
• 11 點半，我爸媽帶了飯菜,湯,水果來到醫院給我和B 吃 (原來我餵人吃的技巧很差)
• 13 點左右終於輪到我們有待產室病房可以用了，我們是一間3人房，中間的床位，由於 B 有點累大概處於半睡眠狀態，而我使出坐著睡的本領，邊睡邊看胎心音的兩個波形
• 13 點 51 分，B 這時推算應該開4指了，但不知B 哪根神經不對勁，竟拿起手機開始打字寫 mail 通知同事下星期一的中午 Meeting 取消，這封信寫了很久，有寫完! (真敬業~ 這樣真的是好事嗎 ?  雖然我認為..."是"，但也太猛了吧 ! )

• 14點30分 左右開始，隔壁床的夫婦開始有點口角，原因是因為老婆想大便，但她想坐在床邊的地上大，但是她羊水原本就破了，所以老公去護理站請示了護士好幾次可行性，對小孩實在太危險了都被拒絕了，只能在床上，為了這個問題，兩人爭吵好久，也動了護士來勸說，至少有半小時以上吧! (至今我仍不知道到底她大出來了沒有，但我覺得她們夫婦倆雖然有點爭吵甚至有互小飆髒話，但從談話中我得承認她們的感情一定很好，老公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 3 點左右，B 開始跟我說：『其實她好像想便便，但是是一陣一陣的! 又好像不是!』。另外這時候，我大姐從公司請假來到醫院幫我們做點雜事，好險她有主動來幫忙
• 近4 點的時候，坐著瞇眼的我，想說起來整理一下垃圾拿去房外的垃圾桶丟，正好護士進來幫B 作例行檢查，我才剛從門外進房，護士急著對外護理站喊：『要生了，可以趕快準備，先生準備東西，你太太要進產房了!』。這時的我被嚇到了(怎麼這麼快)，而 B 自己卻沒有感覺快要生了(後來求證原來想便便的感覺就是要生的兆頭)，一臉茫然的 B，就這樣被推走了。護士回頭對我問了一句：『老公有沒有要進產房陪產??』，R：『好... 要... 我要進去!』 (事實上，我們從未跟醫師徵詢過這個問題，而B 也不知道我會說好，因為以前就討論過要親眼看的確是心裡有點怕怕的...更何況我連我自己的手術傷口半上顎，我都從未有勇氣照鏡子看過，加上又有人告知說會有心理障礙，所以在哪一秒前沒人知道我們想怎麼做)
• 我在進去產房前，是在準爸爸陪產更衣室外面等待更衣，而B 和護士先進產房準備器具與替B作導尿跟教導呼吸用力方法。在這裡來回踱步的我，緊張的把行李都拿到這門外來，請大姐幫我看著，所以我說好險她有來。約莫幾分鐘後，接生主治醫師快步地走進產房裡，我心想：『太好了，醫師趕上了，nice !!!，寶寶，妳真聽話!』。在大姐的協助下，趕緊穿上頭帽、隔離衣、口罩，進入產房。

• 我一進到產房後，其實我什麼都不能作，只能在旁邊加油，按按B的臉，幫忙數呼吸的節拍，最多最多僅能提供精神上的支持而已。很幸運地，在醫師與護士的指揮下，B 用力沒有多久( 約莫 15分鐘)，小孩子就出來了，當然還有看到臍帶、抽取臍帶血、胎盤、縫合... 等有血的畫面，但是並沒有恐懼感產生，B 被布遮住了，所以只有我看的到過程，小孩子看起來灰灰濕濕的，一到盥洗檯清理沒多久就哇哇大哭，哭的時候眼睛張的好大，高興的我說：『雙眼皮，大眼睛耶!』，B 聽了真是開心，護士清洗後，就抱到我和B 的旁邊核對五官、手腳等，並且帶上姓名手環。這時候的我感覺真的很奇妙(心裡很佩服 B ，沒有想像中會大哭大叫的)。不過，當護士說體重只有 2518 公克後，我才覺得奇怪，前一天照超音波不是說是 3050 公克嗎? 誤差也未免太大了吧 !!!
• 一核對完手環後，護士就抱到外面來，跟我一起拍照，這就是我的女兒。

• 接下來，我人在產房外先打電話給廣和服務人員叫餐快送來並等著護理人員通知我病房號碼。
• 隔沒多久，B 就被護士推了出來，護士囑咐我要用力幫B 按摩子宮，按到子宮變硬為止，大概要持續按個2~3天，惡露才會排出來、子宮才會下降。不過，經過1小時後，我被檢查的護士稱讚我按的效果不錯 (我猜可能是我有練太極拳的關係，我雖然只按子宮一小部份，事實上整張床都在震動，哈 !!! )
• 小孩子之後就呆在病房旁的育嬰室中，我隔著玻璃，雖然角度沒辦法拍到正面，但也算是難得的近照，眼睛睜開不笑的時候，眼睛大大的雙眼皮(像B)，但是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我)，我感覺眼睛會笑耶，這就是《會笑的眼睛》嗎?

(用眼睛笑給爸爸看的近照)